无尽唏嘘，段暄的半场人生：从央视名嘴到行贿商人

2023年10月14日，知名体育媒体人段暄失联，涉嫌行贿。

没有人想到，消失了半年多的段暄竟然会以这种方式，再次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之中，#曝知名媒体人段暄失联#的词条迅速冲上了热搜第一。

作为一个80后的球迷，我看过很多国内国外的足球节目，如果你要问我最喜欢哪个足球节目，我的脑海中最先出现的绝对是两个名字，周四的《足球之夜》和周一的《天下足球》。

或者说是，曾经的《足球之夜》和曾经的《天下足球》。

这两档足球节目曾经是很多中国球迷每周必看的节目，因为他们是最纯粹的足球、最热爱的足球，直到如今，依然有很多的知名足球媒体人都以曾为这两档节目中工作为荣。

在这两档足球节目中，都有一个名字出现，段暄。

从《足球之夜》的采编到《天下足球》的主持人，段暄从默默无闻到名扬天下。

对于80后和90后的球迷来说，段暄仿佛就是我们的青春。

（一）

1972年7月8日，段暄在北京酒仙桥一带的一个工人家庭出生了。

父母都是普普通通工人，生活不是很富裕，但也能吃饱穿暖，只是作为一个双职工家庭，父母总是很忙碌的，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管孩子。

段暄还有一个哥哥，段暄童年时期每天就是和哥哥一起在北京酒仙桥附近的大街小巷穿梭，和其他小伙伴打闹嬉戏，和其他小伙伴在街头巷尾踢足球。

段暄的成长经历也是大多数普通人的成长经历，普普通通、按部就班，他是一个优秀的孩子，但没有优秀到出类拔萃的程度。

段暄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未来要从事什么工作，要做什么事业，但他知道，自己喜欢体育、喜欢足球。

1991年，19岁的段暄考入了北京广播学院（现中国传媒大学）国际新闻系，并在班里担任班长。

此时的段暄，已经开始利用自己的专业技能来参与体育，他策划校内体育比赛，为校内体育赛事写专题，成为校内体育赛事的领导者。

1995年，大学毕业的段暄向中央电视台投了简历，当时中央电视台的体育频道刚刚成立不久，急缺人手，段暄便进入中央电视台成为了一名体育记者。

因为编制岗位有限，段暄当时只是一个“临时工”，工作内容包括但不限于，采访、编辑、打盒饭、送水。

1996年4月4日，一档具有里程碑意义的足球节目诞生了——《足球之夜》。

将近四个小时的直播节目，让很多球迷大呼过瘾，作为节目的采编记者，段暄承担了极为繁重的采编工作，每天的工作量都很大。

在第一期的《足球之夜》里，段暄甚至担任了节目的放映员，也留下了一张经典的侧脸照片。

（二）

著名出版人、作家张立宪是《足球之夜》主持人张斌的同学，曾参与早期《足球之夜》的幕后工作，也是《足球之夜》杂志的创办人之一。

张立宪老师曾在2004年写过一个《球客列传》的文学报道，其中对段暄在足球之夜工作时的描述，极为形象深刻。

我不认为自己可以把这段故事写的比张立宪老师更精彩，所以我便成段的“抄袭”在这里了。

段暄毕业于北京广播学院，关于这所以培养传媒人才和电器维修人员为己任的大学，在北京的高校圈里以其暴躁的观众风格而著称———哪怕你唱好好的没招谁没惹谁，台下依然是高昂的嘘声和密集的纸飞机伺候。

换句话说，如果能在广院的舞台上完整表演一个节目，那么你就是为慈禧太后演出都不用紧张了。

我听说的一个可怕事件是：当年的摇滚红星孙国庆来这里演出，本来广院人民对他还算客气，甚至还有女学生冲上舞台献花。

没想到这束广院舞台上从未出现过的花儿令孙国庆很不耐烦，居然唠叨说别影响他唱歌。

这种不礼貌的行径激起了全校的愤怒，迅速下达通缉令：以后只要有广院毕业生战斗的媒体，就不允许宣传孙国庆。

结果，孙国庆在全国人民的视野里活生生消失了好些年，直到逼得人家改了行，也做起电视节目主持人这个很有前途的职业，才算咸鱼翻身。

而就在这样有凄厉北风吹过的狼窝里，段暄居然能顺利毕业，并且还当了国际新闻系的班长，其生存能力和狼性之强，足可见一斑。

这种狼性按理说只要一走出校门，就要被修理掉的，遗憾的是，他毕业后没经过什么锤打，就直接进了《足球之夜》。

当时的足夜，既不能维持计划体制那一套，又做不到按商业化运营，所以提倡一种同仁化。

大伙甩开膀子，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这种同仁化的倾向，使得足夜在那几年保持了天马行空的灵感和革命主义的激情，而其负作用就是，没有一个制度化规范化的管理。

段暄在这种环境中，得以最大限度地保存了其狼性。

在我看来，《足球之夜》能够安全生产好几年没发生过事故，简直是老天对他们的施恩。

就拿段暄这小子来说，他大大咧咧、丢三落四的样子，经常能气得人直喷响鼻；第二天要转播比赛，当天晚上哥几个可能为一桌麻将斗个通宵；一小时后就要播出了，他还在编辑台前叼着烟卷抠脚；在我起初认识他的几年里，永远是大裤衩拖鞋来上班。

（三）

除了参与《足球之夜》的采编创作，段暄还要参与体育频道的解说工作。

他转播和解说了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1996年欧锦赛、1996年亚洲杯，还客串担任了《足球总汇》节目的主持人 。

1998年法国世界杯，段暄第一次参与世界杯，担任后方编导 。

段暄逐渐开始从幕后走向台前。

2000年11月27日，这一天，段暄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了，《天下足球》开播了。

“最纯粹的足球，最高级的享受”。

《绿茵重量级》、《足球制造》、《绝对巨星》、《看球听歌》、《TOP10》，每一个节目板块都深入人心。

“当时光的列车缓缓驶过酋长球场，32岁的亨利就坐在那里，深情的目光望过去，都是自己22岁的影子。”

“他是宠儿，也是弃儿，他被追逐，也被放逐。他在失重后赢回尊重，他在尊重中赢得更多的尊重，他在离开时已经没有离开。”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被中国球迷奉为经典。

中国没有最好的足球，但中国有最好的足球节目，这就是《天下足球》。

每个周一的夜晚，作为节目主持人，段暄都会陪伴中国球迷度过两个小时的“纯粹足球享受”，段暄也成为了中国家喻户晓的足球节目主持人。

不过，此时的段暄依然只是一个“临时工”，每天进入央视大楼都要靠着一张“临时出入证。”

终于，央视在2003年进行了体制改革，在进入央视工作8年之后，段暄终于有了正式的编制。

之后，段暄也成为了央视体育频道的中坚力量，2006年，德国世界杯，段暄第一次解说世界杯比赛。

2009年，段暄开始担任欧洲冠军联赛的解说，以及《冠军欧洲》节目主持人。

2010年6月，段暄担任南非世界杯足球赛解说，并解说了2010年世界杯西班牙队在加时赛1:0小胜荷兰队的决赛。

中超、亚冠、欧冠、德甲，段暄已经成为了全中国最著名的足球解说之一，这是段暄作为一名足球节目主持人，作为一名足球解说的黄金时期。

（四）

当然，在这段时间里，天生性格不羁的段暄也留下了不少争议。

2007年，梅西中国行，当时只有20岁的梅西在参加《天下足球》节目录制时，段暄不断的拿梅西的身高开玩笑，虽然梅西并没有介意，但场面确实有些尴尬。

节目播出后，很多球迷都在网上指责段暄，认为段暄的行为过于低级，不应该用梅西的身高来制造话题、烘托气氛。

2007年8月13日的《天下足球》，因为镜头的切换，人们发现段暄竟然上身穿着正装，下身只穿短裤主持节目。

这张照片迅速在各大论坛、贴吧上转载流传，段暄立刻陷入到“短裤门”之中。

段暄第一时间发了道歉声明，央视领导也解释说这是因为直播间里温度太高的原因，但是网友对段暄的嘲笑并没有停止，“飞毛腿”、“短裤”从此成为了段暄身上挥之不去的标签。

2012年4月26日欧冠半决赛，皇家马德里点球大战不敌拜仁慕尼黑，作为本场比赛的解说，段暄又一次引发了争议。

皇马球迷认为段暄在解说过程中，明显偏向自己的主队拜仁。

皇马进攻，段暄就不停地“提醒”：危险！危险！拜仁进攻，段暄则很亢奋：机会！机会！

知名足球评论员董路也在微博中对段暄的解说提出看法。

“莫名其妙的笑，比莫名其妙的哭更让人莫名其妙。哈…你看…哈哈…这球…哈哈哈…拜仁…哈哈哈…皇马…哈哈哈…进攻…哈哈哈…防守…哈哈哈哈…纸糊的…哈哈哈哈…铁打的…哈哈哈…结束了…哈哈哈哈…哦不对没有呢…哈哈哈…”

很多网友认为，作为足球评论员解说球赛，应该客观公正，不该偏向任何一方，甚至有些皇马球迷已经开骂了，骂得很难听。

对于自己的解说，段暄并不认为自己错了，他当天就在微博上展开了反击。

“总有那么几个傻×，在他们心目中解说员就是狗，而且是不同品种的狗。今天把你看做黄狗，明天巴狗，后天仁狗。我告诉你们这些傻×，解说员是人，而不是天天想着巴结你们的哈巴狗。”

（五）

“这个夏天的童话就要结束了，我们又要回到各自的生活当中，这个时候想想真是有点舍不得。”

“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几次世界杯的经历呢？无论是球员还是我们球迷，都将用四年的时间来衡量我们的工作和生活。”

这是段暄在2014年世界杯半决赛，送别荷兰的一段解说。

与其说是解说，不如说是段暄自己的人生感悟。

2014年世界杯后，段暄决定不再染发，从此之后，我们就见到了一个“奶奶灰”的段暄，段暄的人生从那时开始进入下半场。

段暄曾经说自己愿意在《天下足球》干到退休，但是热爱终归会被现实磨平。

段暄曾在文章《说球是个苦逼的职业》中写到：“足球解说员是一份经常熬夜，没有固定时间，记忆力下滑的职业，长期以往工作状态让我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在过去很长一段时间里，中国的体育产业一直是体制中的产业，但随着人们物质生活的不断提高，跑步、登山、足球等体育项目开始在民间流行起来。

精明的投资者们都看到了体育市场这块价值洼地，大量资金开始涌入体育行业。

2014年3月，贾跃亭重组乐视网体育频道，创立了乐视体育公司，吸引了马云、王健林等大佬的投资，首轮融资便高达8亿人民币。

2014年10月，国务院发布了第46号文件《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体育产业促进体育消费的若干意见》。

2015年1月底，《中国足球改革发展总体方案》经国务院审议通过，不久，国务院正式公布改革方案，提出把发展足球运动纳入经济社会发展规划，加强足球产业开发。

作为从事体育媒体20年的从业者，43岁的段暄非常了解这些政策的意义，知道会对中国未来的体育市场造成什么影响，本身性格就不安分的段暄也开始蠢蠢欲动。

实际上，在段暄之前，他的老战友刘建宏已经投入了资本的怀抱，加盟了乐视体育。

段暄认为一旦风口真的到来，如果自己没有做好准备，那将是一件终生遗憾的事情。

2015年的中国体育市场，果然如段暄所预计的那样，风起云涌。

2015年1月21日王健林的万达集团宣布出资4500万欧元（约合3.2亿人民币）购买马德里竞技足球俱乐部20%股份，并进入俱乐部董事会，这是中国企业首次投资欧洲顶级足球俱乐部。

随后，万达又先后收购了全球最大的体育媒体制作和转播公司盈方体育和美国世界铁人公司，并在2015年12月22日成立万达体育公司。

2015年9月，体奥动力公司以“80亿”的天价竞得了未来五年的中超联赛版权。

张近东的苏宁集团当时也正在准备收购江苏舜天足球俱乐部，以江苏足球为起点，布局体育产业，计划整合全球体育资源。

所以，段暄决定扔掉“铁饭碗”，进入资本市场来一次大冒险。

“体育行业已经很热闹，但整个产业还没有完全展开，仍有很多的机会，这样的机会可能一辈子只会遇到一次。”

2015年11月9日，新华网等媒体曝出消息，“段暄已经向央视提出离职申请，领导仍在挽留。”

2015年11月23日，最新一期的《天下足球》播出了，段暄没有出现，主持人换成了朱晓雨。

更令人惊讶的是，节目中段暄对罗纳尔多的专访，段暄的镜头被全部“剪掉”了。

节目播出的同时，段暄在微博上只发了一个字“唉”。

第二天，段暄再次发布微博。

“看了大家的留言：我很感动。天下足球最宝贵的是她的编导，是我的弟弟妹妹们。他们是幕后英雄，也是节目真正的栋梁。我始终相信，天下足球是最好的足球节目，无论昨天今天，还是明天。我永远是天下足球的粉丝，也希望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谢谢 。”

15年的陪伴，终于还是要说再见，段暄最好的年华，多少球迷的青春。

（六）

王健林的万达集团正在布局全球体育，他的儿子王思聪也开始投身国内体育产业。

2015年6月，王思聪投资创办了上海香蕉计划文化发展有限公司，营业范围包括电子竞技行业和娱乐营销行业，同时涉足体育、影视、音乐行业，试图打造一个“全产业链、泛娱乐生态”。

2015年9月，王思聪又投资创办了游戏弹幕直播网站“熊猫TV”，开始进军电竞直播领域。

就像乐视体育当初挖走刘建宏一样，王思聪的体育生态也需要一个体育媒体名人来为他背书，之所以选择段暄，除了他是著名足球节目主持人、解说员之外，还因为段暄对电竞行业非常了解。

2003年4月，央视体育曾创办过一档名为《电子竞技世界》的栏目，段暄就是这个栏目的创办人和主持人。

后来因为广电总局发布《关于禁止播出电脑网络游戏类节目的通知》，《电子竞技世界》在播出一年后被迫停播。

作为一个资深的电竞玩家，《电子竞技世界》一直是段暄的遗憾。

在进行了几次会面后，段暄与王思聪一拍即合。

2015年11月22日，段暄与前同事刘语熙在武汉共同主持了英雄联盟“德玛西亚杯”春季决赛。

这项电竞赛事新一任的承办者正是王思聪，决赛中的参赛队伍IG战队也是王思聪所有。

2015年12月22日，王思聪的香蕉计划公司发布公告，宣布段暄出任体育公司CEO，负责香蕉体育的运营和管理。

2016年是体育大年，法国欧洲杯和里约奥运会都在这一年举行，加上电竞行业的火爆和直播行业的千播大战，香蕉计划和熊猫TV都是强势开局。

作为香蕉体育公司的CEO，段暄凭借着自身的流量和两项体育大赛的东风，先后打造了《香蕉球-直播法兰西》和《香蕉球-直播里约》两档直播节目，邀请到了白岩松、黄晓明&杨颖等重量级嘉宾参与直播。

凭借全新的理念，专业的制作，优质的内容，这两档节目都成为了当时“现象级”的直播节目。

而段暄也透露了这两档节目给香蕉体育带来了什么——整整900万的营收。

同时，香蕉体育也在体育资源方面发力，先后将古雅沙、雷声、邹凯、周捷、武磊等体育明星招入麾下。

2016年年底，香蕉体育开始正式涉足赛事运营领域，王思聪挖来了赛事运营的资深人士丁明昊。

借着北京冬奥会申办成功，丁明昊开始为香蕉体育打造滑雪赛事IP，创建了自主的单板滑雪赛事香蕉公开赛。

香蕉公开赛在2016年12月正式通过世界单板滑雪巡回赛认证，在2017年2月举行。

随后，香蕉体育与万达主题娱乐进行了战略签约，未来三年，香蕉体育专业单板滑雪赛冬季站都将落地万达长白山国际度假区。

王思聪的资金背书，王健林的万达集团人脉，加上段暄和丁明昊的名人效应加持，香蕉体育在2017年6月28日宣布完成了3000万元的A轮融资。

本轮投资由北极光创投领投、君得资本跟投，香蕉体育CEO段暄表示，融资将主要用于内容生产与冰雪、极限赛事布局。

香蕉体育的赛事+PGC直播布局正在提速。

（七）

资本市场总是千变万化的，很多公司都是在融资之后开始衰落，香蕉体育也是如此。

在完成首轮融资后，香蕉体育又举行了两届香蕉公开赛，耗资都超过千万级别，参加比赛的也都是世界级顶尖高手，选手阵容豪华，世界单板滑雪积分榜排名前二十的近十位选手均参与了香蕉公开赛，包括世界第一的马克-麦克莫里斯。

段暄告诉记者，香蕉体育的滑雪产业布局主要是三个方面：要做世界上最好的单板公园赛事；要做面向大众的“冰雪嘉年华”；要为中国单板滑雪事业添砖加瓦。

9个月的时间里举办三场世界最高等级的单板滑雪公开赛，香蕉体育的野心毋庸置疑，但是很遗憾，巨大的投入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回报，香蕉公开赛的品牌价值也没有得到兑现。

随后，香蕉体育内部开始出现动荡，丁明昊、杨光等高管相继离职，香蕉体育的业务范围开始快速缩水。

香蕉公开赛不再举办，武磊、古雅沙的经纪合同没了下文，原本计划筹办的电竞赛事更是无影无踪。

最后就连段暄亲自打造的PGC体育直播节目也停摆了。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香蕉体育没有自身造血能力。

《香蕉球》的直播节目确实赚了钱，主要收入来自广告赞助，但其中的大头是王思聪的熊猫TV。

香蕉公开赛看似火爆，但其中的合作和赞助，不管是万达长白山国际度假村还是盈方体育，都是来自万达集团。

也就是说，轰轰烈烈的搞了两年的香蕉体育，不过是王氏家族企业内部的资金流动，只有损耗，没有盈利。

到了2018年，王思聪不再给香蕉体育输血，而熊猫TV也在2018年走向没落，最终在2019年年初关闭服务器。

无奈之下，香蕉体育只能从一家试图打造全新体育生态链的甲方公司，变成一个只能承接外包业务的乙方公司，主要甲方就是刘爱杰治下的奥运备战办。

即便如此，段暄也没有离开香蕉体育，他依旧坚持着自己的理想，他认为只要香蕉体育活下去，未来就有希望。

或许是为了生存，也或许是为了刷下存在感，段暄在最近两年时间里又重新回归了解说一线，先是在抖音解说了几场德甲，又在卡塔尔世界杯期间与黄健翔、刘建宏这些昔日战友一起参加了聊球的节目。

直到今年4月失联。

4月4日，中央纪委国家监委官宣了国家体育总局奥运备战办原主任刘爱杰被查的消息，而段暄的微博最后一条微博更新停留在2023年4月18日下午。

据了解，段暄此次涉案，与冬奥会备战期间以经纪人身份，向刘爱杰输送跨界选材运动员有关。

2022年北京冬奥会上，有不少运动员都是其他运动项目转型成为冬季项目运动员，总局当时对于这些转项的运动员，又有不菲的专项运动补贴支持。

“段暄当时应该是利用自己的人脉，向刘爱杰推荐了不少类似的转项运动员，并且在这一过程中犯了错误。”

（八）

如果当初段暄没有选择离开央视呢？

如果当初段暄离开央视，没有担任香蕉体育的CEO，只是作为一名KOL运营一下自己的社交媒体，继续做一名解说呢？

以段暄的知名度和业务能力，相信他过得也不会差。

遗憾的是，这个世界上有苹果、芒果，就是没有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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